我和老二医的故事
今看见报老二医在120周年纪念日长文,读故事,我也很高兴叙旧,故提笔叙叙旧。但我已87岁高龄,又多病,不知道说清楚否?
我和老二医是老邻居(我原住永宁巷,在二医的后面,咫尺相隔)老医患(相交七十多年了)又有特殊的患难与共生死之交,不说不到。
七十六年前,我因逃故机轰炸,大腿就摔成瘸,膝盖红肿痛,父母陪我到白累德医院,请院长施德福看病。施院长很和蔼,亲切看了我的腿后,要长时间治疗。接着温州第一次沦陷。我一家逃亡江北。我在逃亡中摔跌病重了,一年后左腿经许多行医答应可尽早治好,用了许多膏药,中草药,放血治疗,结果未愈,而且在端午节时有四个口破痕而出。爸妈赶紧把我送去白累德医院找施德福诊疗。施院长让我住院,开了四刀,说以后能好。但是未及病好,温州第二次沦陷。医院搬到永嘉,不带病人,我家只好逃到慈湖北村避难。在慈湖没有医药,仅母亲用蓝水换洗伤口。时而要逃避日本鬼子,经常逃到稻田躲避,摔跤,无医药治,腿病更严重了。日本鬼子退走后,白累德医院未搬回,只好去(现三医)治病,住了一个月未治好,见白累德医院搬回来了,于是赶紧来住院。施德福院长说病太重了,还要大动刀。结果膝盖都挖掉,原四个口连成一条。膝盖没了,人也快死了。我父母问施德福:我生命能否有救,他问随同医师交换意见后说:"只有把腿锯了才有可能。"于是我只好锯腿保命。我记得施院长还担心我锯腿后将来生活,我很感激。后来也开过二次刀。这些我在回忆录"铁蹄血痕"中有过记叙,可见2005年《温州党史》第三期中发表内容。在住院中有件事非常值得一提:有一天我发现那只好腿就要不能伸直了,我慌了:左腿没了,右腿再伸不直,今后怎么办?幸亏当时一位好护士,每天来给我按摩,把我的好腿弄直了。几十年我一直记住她。她姓戚,文化革命期间我在二医遇见她,当时她已是外科医师。我一直像对待施德福院长一样怀念她。
1965年我父亲中风也住老二医,施救后他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后来慢慢好转能走路,除吃药外,重要的是一位针灸医师每天来针灸,有效果。使我父亲活到1986年92岁才死。我很想念这位针灸医师,可惜忘了姓名。
近年我老了,住院也多了,我最感动的是许多年轻护士不叫我姓名,而称我为"阿公"这使我住院时很高兴,病也好快了。
我同老二医打了一辈子交道,不知还写什么,因年老手发抖,不多写。
祝老二医越办越好,祝医护同志一切都好。
老病人
金明善
2017.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