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白累德医院回忆施德福医生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初十左右,我正放寒假在家。敝人家父一位堂弟余宝兴雇人将其内人用藤椅抬到我家门口,宝兴叔把我母亲叫出去讲了几句,我母亲立刻在前引路,两个抬藤椅的人就抬起藤椅跟着过去。中午时,我母亲回家对我父亲说:宝兴婶的肚子很大,我就从门厅处那个发竹简的妹子手中要了一根施德福医生的竹简。(即是今天的挂号单)我母亲又说,藤椅抬到内门厅口处停下,我将竹简递给从里面出来的蓝眼睛护士,不一会儿里面出来施德福医师,他问谁是亲属,宝兴叔就上前作了自我介绍,而后里面推出一辆平板车,将宝兴婶抬到平板车上,并叫宝兴叔一起进去。
中午吃过饭不久,宝兴叔到我家借了2条毛巾,一条洗脸一条洗脚,还有一个脸盆。并对我父母讲:施德福医师叫我签了字,并叫我出去,手术室的门就关了。大约过2个小时之后,里面出来一位蓝眼睛的女护士,手里端着个脸盆大小的容器,里面装着小西瓜般的肉瘤,并告诉我,你夫人生下来的是男婴,现在医师正在缝合肚皮上的刀口,你不要进去。
我们一家刚吃完晚饭,宝兴叔又来我们家。当时抗战后两年,小南门荷花路的普华电灯公司没有油发电,路上漆黑一团,我家点起煤油灯照亮。宝兴叔对我母亲讲,他内人在老家肚子大的出奇,人走不动,经常坐着,有时躺着。我去白象镇医院问医生,医生也来我家看过,回答都是一句话,你只有去温州城白累德医院,那里有位外国来的医生技术很好。白象镇医院的医生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我放心了,再过几天等肚皮上的缝合线拆了就可以回家了。我母亲又问,那天女护士对你讲的你内人肚里取出的男婴是什么时候?宝兴叔回答说是十二月十五日。
这个小男婴后来长大,取名叫余可祥,现在是温州交通集团退休职工,住五马街道七枫巷,手机号码是13706669935。后来这位婶母还陆续生下三个男孩,老二叫可老,老三叫可八,老四叫可新。我这位婶母活到九十四岁才辞世。
一九四零年正月,宝叔来我家拜年,说昨天是正月十五,儿子吃满月酒,说是村里的人来看我家内人与小孩的人很多,柳市丈人家都来了。家母泡茶烧点心忙得不可开交。大家都说温州白累德医院施德福医生是神医,能把人的肚子里取出肉瘤,而且能保住小生命。
一九四三年端午节前后,周日我正好在家里休息,只见一辆人力三轮车在我家门口停下来,坐车的人左膝盖用布包住,并向家里面的父亲示意,一手指着自己的膝盖,又示意我父亲出来。我父亲对这个人素不相识,只是礼貌,出来问这个人,这个人只是叫我父亲同坐在他车上,我母亲见状,立即跟过去问什么事情,这个人说我膝盖被枪打了,要去大简巷医院,我母亲也立即跟过去。到了白累德医院门口停下来,我母亲同时赶到。问这个陌生人什么事,这个人才说,我的左膝盖被兵的枪打了。家里只剩我一个小孩,家父很快就回来。近中午时母亲就回来对我父亲说:我在白累德门口见这个人膝盖上包着布,都有血浸出来,即向门厅内的发竹简的妹子要一根施德福医生的竹简,送到内门厅的门口交给蓝眼睛的女护士,她进去后,里面即有两个人拿着担架出来把这个人从门口抬进去。这个人叫王进梅,是张家湾村的人。中午吃过饭,我母亲拿了两条毛巾一个脸盆送白累德院长给王进梅。回来后对我父亲说:王进梅是运稻谷到温州城卖,路过珍头村,因为潮水刚涨,与江岸有落差,岸上的兵弟兄叫喊听不见,他的左腿交在右腿上,左膝盖高出一个拳头般高,只听见啪一声,他的左膝盖血就涌出来,几个划船的人大喊救命,岸上的兵弟兄听见了,才没有打第二枪。手术已做过,也是施德福医生做的额,在膝盖处取出一粒子弹的弹头,有点伤筋骨,如果子弹穿透膝盖,就会残废。过几天就会出院回家。过了大约四天左右,王进梅到我家千谢万谢。说是没有施德福医生手术不会这么顺利。到了九月初,日本鬼子从金华南下快到丽水桃花园,王进梅特地跑到我家,你们若逃乱就到张家湾我家,此时我在瓯江小学六年级的学费都已缴了,六年级的课本,作业本都已领来,而且还买了一个新书包。
以上两例病案,均是我儿时亲身所听,亲眼所见的事。值此市中心医院120周年 院庆之际,贵院向全球温州人征求定理医院白累德医院的好事善事,敝人也受到感动。白累德医院与施德福医生在温州的医疗救治活动所做好事数不胜数,敝人所记两例,只是沧海一粟而已,敝人近八十年积在心中缅怀白累德医院施德福医生之情,同时也祝福老二医今后能像芝麻一样节节升高,节节开花。
写故事的人余忠,八十五岁,一个曾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老文化教员,在人生的知天命之年又被市委看中参加温州建校与诸多同仁共同创业,历任教务主任及多门学科的教师,离休时的七年时间里与诸多同仁的共同努力,6个级校的学生通过努力,悟透筑业的流程,从学历到学问但学识,已有国家注册一级建筑师5名左右,高级结构师,初级工程师有21名,至于工程师级的学生,我手头还没有工资证明的数字。这也是我人生后半段加以欣慰的结果。
我的住址:鹿城区百丽东路墨斗小区
四幢1601室
身份证号码:330302193212164015